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八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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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八年間
“我生下小澤後郁衛恒便提議搬出去。”許茜西沒有多餘的客套開門見山，富凡默默聽她說著。
“但我們搬出去後郁衛恒並沒有跟我們一起住，除了一周會不定期過來幾天，讓別人知道這個家裏還有個男人保證我們的安全外，其他大多時候都住在外面。”
“我一開始以為他有了別人，很生氣，我因為他不能跟我愛的人在一起，他卻能輕而易舉地忘了你，找了別人。我偷偷跟蹤他，想當面揭穿他羞辱他，但我卻發現他不回家的時候都待在你們曾經住過的別墅裏，一個人卻用著兩份生活用品，當作你還在的樣子。”
“我嘲笑他諷刺他，問他裝樣子給誰看，問他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不如直接去找你來得幹脆，他對我的諷刺挖苦一直無動於衷......”
結婚後，郁衛恒以為他能像先前放棄的所有父親不喜歡的一切一樣會很快忘記富凡，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白天工作忙碌時他還能撐住，但晚上空閑下來就會想起富凡。
吃飯會想起他，這是他愛吃的菜，如果他在一定會很開心，連飯都會多吃一碗；喝水會想起他，富凡總喜歡喝冰水，跟外國人似的，讓他多喝溫水就是不聽，有次被自己抓到偷喝冰水，一口水沒來得及咽下去噴了自己一臉；睡覺時依舊會想起他，富凡睡覺喜歡搶被子，為此郁衛恒還著涼感冒過，後來富凡即使在睡夢中也會下意識去尋找郁衛恒，擁抱他，怕他再次著涼，無論春夏秋冬郁衛恒都很喜歡富凡的懷抱......
許茜西看著郁衛恒說這些話時臉上不覺露出的笑容，知道他的心裏遠比她想象的更愛富凡，他們尋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都記在心裏，說著說著郁衛恒的淚就不自覺流下來，郁衛恒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奇怪，我明明說的都是開心的事，為什麽會這麽難過？”郁衛恒想笑，就像他平時對著外人無懈可擊的笑容一樣，可是他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他的眼淚一直止不住往下流，當初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傷心。他們曾經經歷的一切，擁有的一切都被他親手毀了。
許茜西拍拍郁衛恒的肩：“想哭就哭吧，這裏沒有別人。”
郁衛恒終於崩潰，捂著臉嚎啕大哭，這是許茜西記憶中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這麽失態，他壓抑了太久，他的情感被拉扯成一條一碰就斷的糖絲線。
多少次夢中郁衛恒摸索著旁邊空蕩的床位，驚醒，想起富凡已經失望而去，想起最後一次見面自己對富凡說的狠話，想起兩人分手決裂的場景，心裏郁郁難疏，再也睡不著，最終開門離開。
許茜西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第二天她聽到了郁衛恒和郁父的爭吵，她沒問，郁衛恒卻主動說了，他想找人傾訴。
郁衛恒去了富凡平時喜歡去的一家酒吧。富凡喜歡酒吧，郁衛恒卻討厭酒吧。郁衛恒對富凡說他討厭那裏的烏煙瘴氣、魚龍混雜，事實上他真正討厭的是那裏對富凡虎視眈眈的人。
酒吧噪雜的音樂聲讓郁衛恒頭疼，他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富凡的身影。果然來撞運氣想要偶遇只是妄想嗎？郁衛恒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找了地方坐下，沒有點酒，只點了一份飲料，曾經富凡說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正好出現解救他，現在富凡不在他身邊了，他只能自己照顧自己，飲料入口卻是鹹澀的味道。
郁衛恒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喝點酒才是，那樣是不是富凡就會出現了？
舞池中央響起陣陣歡呼，郁衛恒被尖叫聲吸引擡頭望去，那一眼卻讓他像被人當頭一棒，舞臺上富凡和莊衡一起貼身熱舞。富凡並不會跳舞，但這並不影響他發揮魅力，散發荷爾蒙，莊衡一邊跳一邊解著富凡的紐扣，圍觀的人們歡呼尖叫，有幾個大膽的主動上臺擠走莊衡，貼著富凡跳貼面舞......
他是太陽，是火，是光......看，你不要別人搶著要。郁衛恒胸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逃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車裏，腦中一遍遍回放富凡和莊衡貼在一起跳舞的場景。莊衡一直喜歡富凡，但富凡一直沒往那方面想過，直到兩人分手前才知曉莊衡的心意，但富凡依舊推開了莊衡，自己卻對那樣的富凡說了殘忍的話，說他那種暴發戶只配和莊衡那種貧困生在一起，他們是絕配。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郁衛恒想殺了自己，心如刀絞，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傷心欲絕，他怎麽可以那麽殘忍對富凡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跟他和平分手，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高中就去主動追求他，如果可以重來他想選擇不結婚......可惜沒有如果......
郁衛恒打開車門，滿面淚痕跑下車，跑進酒吧去找富凡，他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想對他道歉，想說自己後悔了，想求他原諒，但富凡和莊衡早已不在舞池中央。
郁衛恒發瘋似的尋找，抓住店裏的人一個個問有沒有見過剛剛臺上跳舞的人，問他們去了哪裏，所有的人都搖頭，看著精神似不太正常的郁衛恒紛紛避讓。
已經升職為酒吧經理的酒保認出郁衛恒，將他請到監控室替郁衛恒查看監控錄像，郁衛恒看見莊衡勾著富凡的脖子出了酒吧拔腿就要去追，被經理攔下：“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郁衛恒搖頭。
“你知道要去哪裏找他們嗎？”
郁衛恒依舊搖頭。
“他劈腿？”
郁衛恒哭出聲來：“他沒有，他很好，一切都好，是我的錯，是我毀了一切。”
經理請郁衛恒喝酒，說自己跟富凡算半個熟人。
“他那樣的人想讓人忘記都難，每次他來後一個禮拜店裏都生意都比平時好很多，我知道他們都是來找他的。”
“後來富凡卻很少過來了，我一直很奇怪，直到後來某個平安夜的晚上我看見你來找他，我才知道原因，他很愛你吧。”經理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是啊，他很愛我，他為了我向家裏出櫃，他為我買了戒指想向我求婚，我卻在他策劃著我們的未來的時候策劃著分手，我拋棄了他，我選擇了結婚，我不能讓我的父母失望，所以我選擇了讓他失望......”
經理揪起郁衛恒的衣領一拳揍上去：“人渣！你根本就不值得他喜歡！”
郁衛恒卻笑了：“我知道，連我自己都恨自己，有時候我痛苦得甚至想去死，但我做不到，我還有我的父母，我的事業，我的家庭，我舍不得去死。我愛他，但我卻連跟家人跟社會對抗的勇氣都沒有，我有什麽值得他愛的，我不配！”
經理又是一拳，正中鼻梁，鼻血呼啦啦流下來，郁衛恒的心裏卻痛快了些，他覺得經理打得不夠狠，不夠重，終於有人能夠替富凡教訓自己了。
經理將鼻青臉腫的郁衛恒送了回去，將他扔在大門口：“以後那家酒吧禁止你入內。”
臨走前郁衛恒問經理是不是喜歡富凡。
經理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我喜不喜歡又有什麽關系，他喜歡的只有你這個人渣。”
早晨郁國看見倒在門外被人打得腫了半張臉郁衛恒雷霆暴怒：“我倒是小看你了，除了搞男人還學會打架鬧事了？你要搬出來就是為了方便半夜跑出去找男人？我不管你外面有幾個男人，請他們下次不要再進我郁家的大門，起來收拾一下，看看你成什麽樣子，待會兒被許茜西看見看你怎麽交代。”
“不勞您操心。”郁衛恒揮開郁國宗想要攙扶他的手，他一點都不奇怪郁國宗為什麽會知道他半夜出門的消息，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還不清楚嗎？有什麽能逃脫他的掌控的？
......
“直到四年前我才開始發現郁衛恒不對勁，他在暗自調查他爸......調來F市是他私下動了手腳，我知道他是想來找你，來F市的前一天我們去民政局離了婚，後來他又找機會將我和小澤送去國外找明明，他大概在你這邊受了挫，約我一起回來一起跟父母攤牌，為了能跟你重新在一起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努力。”
“沒有你的這八年多他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他總說這是他應受的，是他拋棄你的報應。他甚至自虐地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休閑娛樂活動，他說他不配，分手時他看著你那樣難過放下自尊來挽回，可他還是離開了你，只要想起自己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他就無法過著安逸的生活，所以他一直在懲罰自己。”
“你們分開的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從沒有過別人，像他這樣年輕帥氣家世顯赫自身還有能力的男人就算結了婚也還是有很多女人惦記，男人也不少，但他從來沒有動心過，別人都說我嫁了個好老公，對我忠貞不二，只有我知道他忠於的是你。盡管你們已經分手，他卻從來沒有過二心，他只想盡快解決掉家裏的難題後去找你，他固執的認為你們總有一天會覆合，除了你沒有人能再走進他的心。”
“我不想為他做過的事情開脫，當年是他拋棄了你，是他在你和父母前程之間放棄了你，你完全有理由恨他怨他，你不再愛他也是情理之中，但如果......如果有可能你還愛著他，或者對他還有一絲感情，請不要因為當年的事阻礙了你的感情，現在的他真的是全身心地愛你，現在的他值得你愛，值得你付出。”
許茜西說了許多，自從分手後富凡再也沒有關註過郁衛恒，並不清楚他這些年的境遇，現在聽許茜西說來心裏竟說不出滋味。
“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之間就沒有一絲心動過？”
許茜西搖頭：“因為我和他都一樣的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回頭。這大概也是我們能合得來的原因之一，我與他之間只能是朋友。對於我你真的沒必要介意，我們從來都不是真夫妻，我心裏只有明明，他的心裏也只有你。”
“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還記得要結婚時你對他可算得上恨之入骨。”
“是啊，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那時的我將不能跟明明在一起的怨恨全歸罪與他，覺得是他懦弱不願爭取才導致我不得不結婚，其實是我自己沒用，自己的人生也做不了主，無法反抗我爸的安排，這些年他為我做的我感激在心，告訴你這些事大概是我唯一能表達謝意的方式了吧，畢竟他什麽都不缺，只缺......”許茜西看向富凡沒有點明，她知道富凡會明白的。
“我沒有勉強你一定要原諒他接受他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全都告訴你，該如何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情。”許茜西補充道。
“看見你現在如此幸福我也放心了，祝福你們，雖然過程坎坷但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我也衷心地祝願你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像你當初祝福我一樣，不管對方是誰，只要你心中不留遺憾，真心喜歡。”
“謝謝，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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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以為他有了別人，很生氣，我因為他不能跟我愛的人在一起，他卻能輕而易舉地忘了你，找了別人。我偷偷跟蹤他，想當面揭穿他羞辱他，但我卻發現他不回家的時候都待在你們曾經住過的別墅裏，一個人卻用著兩份生活用品，當作你還在的樣子。”
“我嘲笑他諷刺他，問他裝樣子給誰看，問他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不如直接去找你來得幹脆，他對我的諷刺挖苦一直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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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工作忙碌時他還能撐住，但晚上空閑下來就會想起富凡。
吃飯會想起他，這是他愛吃的菜，如果他在一定會很開心，連飯都會多吃一碗；喝水會想起他，富凡總喜歡喝冰水，跟外國人似的，讓他多喝溫水就是不聽，有次被自己抓到偷喝冰水，一口水沒來得及咽下去噴了自己一臉；睡覺時依舊會想起他，富凡睡覺喜歡搶被子，為此郁衛恒還著涼感冒過，後來富凡即使在睡夢中也會下意識去尋找郁衛恒，擁抱他，怕他再次著涼，無論春夏秋冬郁衛恒都很喜歡富凡的懷抱......
許茜西看著郁衛恒說這些話時臉上不覺露出的笑容，知道他的心裏遠比她想象的更愛富凡，他們尋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都記在心裏，說著說著郁衛恒的淚就不自覺流下來，郁衛恒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奇怪，我明明說的都是開心的事，為什麽會這麽難過？”郁衛恒想笑，就像他平時對著外人無懈可擊的笑容一樣，可是他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他的眼淚一直止不住往下流，當初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傷心。他們曾經經歷的一切，擁有的一切都被他親手毀了。
許茜西拍拍郁衛恒的肩：“想哭就哭吧，這裏沒有別人。”
郁衛恒終於崩潰，捂著臉嚎啕大哭，這是許茜西記憶中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這麽失態，他壓抑了太久，他的情感被拉扯成一條一碰就斷的糖絲線。
多少次夢中郁衛恒摸索著旁邊空蕩的床位，驚醒，想起富凡已經失望而去，想起最後一次見面自己對富凡說的狠話，想起兩人分手決裂的場景，心裏郁郁難疏，再也睡不著，最終開門離開。
許茜西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第二天她聽到了郁衛恒和郁父的爭吵，她沒問，郁衛恒卻主動說了，他想找人傾訴。
郁衛恒去了富凡平時喜歡去的一家酒吧。富凡喜歡酒吧，郁衛恒卻討厭酒吧。郁衛恒對富凡說他討厭那裏的烏煙瘴氣、魚龍混雜，事實上他真正討厭的是那裏對富凡虎視眈眈的人。
酒吧噪雜的音樂聲讓郁衛恒頭疼，他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富凡的身影。果然來撞運氣想要偶遇只是妄想嗎？郁衛恒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找了地方坐下，沒有點酒，只點了一份飲料，曾經富凡說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正好出現解救他，現在富凡不在他身邊了，他只能自己照顧自己，飲料入口卻是鹹澀的味道。
郁衛恒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喝點酒才是，那樣是不是富凡就會出現了？
舞池中央響起陣陣歡呼，郁衛恒被尖叫聲吸引擡頭望去，那一眼卻讓他像被人當頭一棒，舞臺上富凡和莊衡一起貼身熱舞。富凡並不會跳舞，但這並不影響他發揮魅力，散發荷爾蒙，莊衡一邊跳一邊解著富凡的紐扣，圍觀的人們歡呼尖叫，有幾個大膽的主動上臺擠走莊衡，貼著富凡跳貼面舞......
他是太陽，是火，是光......看，你不要別人搶著要。郁衛恒胸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逃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車裏，腦中一遍遍回放富凡和莊衡貼在一起跳舞的場景。莊衡一直喜歡富凡，但富凡一直沒往那方面想過，直到兩人分手前才知曉莊衡的心意，但富凡依舊推開了莊衡，自己卻對那樣的富凡說了殘忍的話，說他那種暴發戶只配和莊衡那種貧困生在一起，他們是絕配。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郁衛恒想殺了自己，心如刀絞，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傷心欲絕，他怎麽可以那麽殘忍對富凡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跟他和平分手，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高中就去主動追求他，如果可以重來他想選擇不結婚......可惜沒有如果......
郁衛恒打開車門，滿面淚痕跑下車，跑進酒吧去找富凡，他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想對他道歉，想說自己後悔了，想求他原諒，但富凡和莊衡早已不在舞池中央。
郁衛恒發瘋似的尋找，抓住店裏的人一個個問有沒有見過剛剛臺上跳舞的人，問他們去了哪裏，所有的人都搖頭，看著精神似不太正常的郁衛恒紛紛避讓。
已經升職為酒吧經理的酒保認出郁衛恒，將他請到監控室替郁衛恒查看監控錄像，郁衛恒看見莊衡勾著富凡的脖子出了酒吧拔腿就要去追，被經理攔下：“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郁衛恒搖頭。
“你知道要去哪裏找他們嗎？”
郁衛恒依舊搖頭。
“他劈腿？”
郁衛恒哭出聲來：“他沒有，他很好，一切都好，是我的錯，是我毀了一切。”
經理請郁衛恒喝酒，說自己跟富凡算半個熟人。
“他那樣的人想讓人忘記都難，每次他來後一個禮拜店裏都生意都比平時好很多，我知道他們都是來找他的。”
“後來富凡卻很少過來了，我一直很奇怪，直到後來某個平安夜的晚上我看見你來找他，我才知道原因，他很愛你吧。”經理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是啊，他很愛我，他為了我向家裏出櫃，他為我買了戒指想向我求婚，我卻在他策劃著我們的未來的時候策劃著分手，我拋棄了他，我選擇了結婚，我不能讓我的父母失望，所以我選擇了讓他失望......”
經理揪起郁衛恒的衣領一拳揍上去：“人渣！你根本就不值得他喜歡！”
郁衛恒卻笑了：“我知道，連我自己都恨自己，有時候我痛苦得甚至想去死，但我做不到，我還有我的父母，我的事業，我的家庭，我舍不得去死。我愛他，但我卻連跟家人跟社會對抗的勇氣都沒有，我有什麽值得他愛的，我不配！”
經理又是一拳，正中鼻梁，鼻血呼啦啦流下來，郁衛恒的心裏卻痛快了些，他覺得經理打得不夠狠，不夠重，終於有人能夠替富凡教訓自己了。
經理將鼻青臉腫的郁衛恒送了回去，將他扔在大門口：“以後那家酒吧禁止你入內。”
臨走前郁衛恒問經理是不是喜歡富凡。
經理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我喜不喜歡又有什麽關系，他喜歡的只有你這個人渣。”
早晨郁國看見倒在門外被人打得腫了半張臉郁衛恒雷霆暴怒：“我倒是小看你了，除了搞男人還學會打架鬧事了？你要搬出來就是為了方便半夜跑出去找男人？我不管你外面有幾個男人，請他們下次不要再進我郁家的大門，起來收拾一下，看看你成什麽樣子，待會兒被許茜西看見看你怎麽交代。”
“不勞您操心。”郁衛恒揮開郁國宗想要攙扶他的手，他一點都不奇怪郁國宗為什麽會知道他半夜出門的消息，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還不清楚嗎？有什麽能逃脫他的掌控的？
......
“直到四年前我才開始發現郁衛恒不對勁，他在暗自調查他爸......調來F市是他私下動了手腳，我知道他是想來找你，來F市的前一天我們去民政局離了婚，後來他又找機會將我和小澤送去國外找明明，他大概在你這邊受了挫，約我一起回來一起跟父母攤牌，為了能跟你重新在一起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努力。”
“沒有你的這八年多他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他總說這是他應受的，是他拋棄你的報應。他甚至自虐地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休閑娛樂活動，他說他不配，分手時他看著你那樣難過放下自尊來挽回，可他還是離開了你，只要想起自己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他就無法過著安逸的生活，所以他一直在懲罰自己。”
“你們分開的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從沒有過別人，像他這樣年輕帥氣家世顯赫自身還有能力的男人就算結了婚也還是有很多女人惦記，男人也不少，但他從來沒有動心過，別人都說我嫁了個好老公，對我忠貞不二，只有我知道他忠於的是你。盡管你們已經分手，他卻從來沒有過二心，他只想盡快解決掉家裏的難題後去找你，他固執的認為你們總有一天會覆合，除了你沒有人能再走進他的心。”
“我不想為他做過的事情開脫，當年是他拋棄了你，是他在你和父母前程之間放棄了你，你完全有理由恨他怨他，你不再愛他也是情理之中，但如果......如果有可能你還愛著他，或者對他還有一絲感情，請不要因為當年的事阻礙了你的感情，現在的他真的是全身心地愛你，現在的他值得你愛，值得你付出。”
許茜西說了許多，自從分手後富凡再也沒有關註過郁衛恒，並不清楚他這些年的境遇，現在聽許茜西說來心裏竟說不出滋味。
“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之間就沒有一絲心動過？”
許茜西搖頭：“因為我和他都一樣的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回頭。這大概也是我們能合得來的原因之一，我與他之間只能是朋友。對於我你真的沒必要介意，我們從來都不是真夫妻，我心裏只有明明，他的心裏也只有你。”
“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還記得要結婚時你對他可算得上恨之入骨。”
“是啊，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那時的我將不能跟明明在一起的怨恨全歸罪與他，覺得是他懦弱不願爭取才導致我不得不結婚，其實是我自己沒用，自己的人生也做不了主，無法反抗我爸的安排，這些年他為我做的我感激在心，告訴你這些事大概是我唯一能表達謝意的方式了吧，畢竟他什麽都不缺，只缺......”許茜西看向富凡沒有點明，她知道富凡會明白的。
“我沒有勉強你一定要原諒他接受他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全都告訴你，該如何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情。”許茜西補充道。
“看見你現在如此幸福我也放心了，祝福你們，雖然過程坎坷但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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